朱翊钧说后,大学士于慎行出列言道:“陛下,能为国家献身者岂只是军士?”
“士者为救国而死,医者因救时疫而亡,匠者为造利器而殒命,亦是因为国鞠躬尽瘁,何以独贵军士?”
“朕的意思,非只是上阵杀敌的才可以称军士,医者可以是军士,匠者也可以是军士,甚至写文唱戏的都可以是军士。”
“于卿,你应该清楚,征伐之事,早已不是骑射刀枪的时代,蓟国公昔日平定倭患所用精兵,是几个月练成的?”
朱翊钧说着就伸出两手指来:“两个月!”
“这里面就有火器大规模用于军中的原因,故造火器之匠,不编为军士,不让其严守军纪,不优待使其与国共荣,能放心他不会泄露技艺于细作,或者不会在研制技艺上懈怠?”
“以至于火器方为夷虏利器,国朝反倒居其次!”
“以此推之,其他行当之人也是一样,皆可为专门之军士。”
“盖因,当下之戎政,已非只靠将士勇武善战即可,而是靠一国知识之丰富、技术之先进、人才之充沛、决策之高明、调度之高效决定的。”
朱翊钧说后就笑道:“以后国朝各行各业,敢为国效命且优秀者,皆可入军。”
于慎行听后只拱手称是。
朱翊钧则看向戚继光:“元辅以为如何?”
“陛下与臣想的一样,不是说非得带兵打仗、上阵杀敌才能是将军,才能是军士,而是能助国家武德充沛者,皆可能为将军。”
“臣意,先明确如何优待和培养军户子弟,使其能强国安邦;”
“其次,当明确儒籍民籍子弟当如何表现才能为军户,如要立何功,立何德,立何绩;”
“最后,皇族宗室皆当视为军户,且凡军户之子弟,既然有优厚,那皆当在功德上有更高的要求,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