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马东良又问:“家里怎么一下子出了两个读书人,我们可是军户呢,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钱读书。”
“伯父不知,自今上登基后,先是清丈田亩,把军官强加在我们头上的籽粒银都免了,后又补发军户坐粮折色一两银元,且后面就没断过,还年年涨,现在更是涨到二两银元。”
“另外,如今我们山东的军户不用班军到河道运粮,现在连徭役等杂役也都免了。”
“所以,家里在你走后一开始就没再欠税了,家父也能收到饷银,祖父还能挑煤挣钱,再加上婶娘织布,家里也就能送我们这些子弟读书了。”
“而且,如今免徭役后,务工的更多,能读书的军户子弟也更多了,不只我们一家。”
马仁回道。
马东良听后怅然失神许久。
“班军没了,籽粒银也没了,也就是说我不用躲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马东良突然满脸欣喜地问了起来。
苛政猛于虎。
若不是落后的军户制度把普通军户压榨的太狠,马东良也不会被奸商骗去海外吕宋当奴隶。
毕竟对当时的马东良而言,如果他不逃走,就只能在家乡挨饿,还得服役,甚至还会被官吏士子役使,说不定就会在某一天就被活活累死。
而现在,马东良愿意回来,则是因为他发现在海外,自己也没被当人看,甚至更没人权,他这样的被打死都没人管,倒不如回来,回来累死饿死,还能死在家乡,还能看到家人。
何况,他已经五十岁,也就更加不在乎了。
所以,马东良在吕宋被官军解救后就选择了回家。
但此刻,马东良却得知,原来现在的家乡早已变样,班军之役没了,籽粒银也没了,还能见到饷银了,家里还因此出了读书的人。
所以,马东良也就问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