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下至士兵上至总兵,都要被考成,都要被要求去为当大官得显爵而努力。”
“这就让我们这些只想过当到总兵参将就过安生日子的武将,越发被排挤,也就逼得我们不得不向着旧党,也希望士权能制衡皇权,使天下官僚都能自由,都能安生一些,不用被逼着进步,逼着去建功立业。”
朱翊钧听后点头:“还有别的原因吗?”
“有!”
王尚文这时也大胆起来,知道既然圣意有可能就是天意,自然是不必隐瞒的,也就回道:
“自戚蓬莱证明农夫矿工通过火器战车再加上一个月的训练就能成为善战精兵后,我北边将门就越发不能安生了!”
“如今陛下还让他任枢相,亲军卫有大量南兵将校且不论,连京营也要步炮为主,步兵也皆如南兵一样操火器,且只选敦厚淳朴的农民,这让我们将门子弟将来更难因善骑射而为朝廷礼重!”
“所以,我们内心其实不愿意朝廷走强兵之路!只想朝廷能继续以崇文弱武主,而文臣靠我们几个将门守住九边就行!”
“只有文臣掌兵权,且循旧礼而不外扩,则火器就不必太大发展,我北方将门就依旧可以靠骑射精湛而为朝廷砥柱。”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劲让戚蓬莱大练火器之法,甚至是十万人以上的火器操练!”
“如此下去,陛下只需通过控制匠人与金钱就能控制我们将门,而可想杀就杀,想抄就抄,另外,士兵也可仅凭一火器就能威胁武艺超群的上官。”
“所以,虽然强兵之路,可以让我们武臣不用看文臣脸色,却也乱了体统,让士兵下属也不用怎么看我们脸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