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只若赌徒一样,想赌一把名声!”
“海卿家当年要是像你这样犹犹豫豫,只怕世庙早把他砍了,而不是留给先帝和朕!”
好为人师是人的通病,朱翊钧也不例外,竟在这时教育起邹元标来。
“是!”
“陛下说的是!”
“尊贵者,其道德之失,的确能遮掩就当遮掩,能讳其过就讳其过,修史时对待古时尊者贤者是这样,问罪时对今世尊者贤者也该是这样。”
“此为礼也!”
邹元标想了想,就认真回答着朱翊钧的问题,还侃侃而谈起来,似乎也在自我梳理与自我洗脑。
朱翊钧继续问道:“既如此,朕是尊者否?”
“陛下是天下之主,自然最尊最贵。”
邹元标回道。
朱翊钧又问:“那朕贤否?”
“陛下自即位以来,励精图治,经延、视朝皆勤于前朝,免税免役赈灾力度也甚于前朝,大苏小民之困,并增岁入折色三千万两白银以上,税田增加上亿亩,外抗强虏,而令胡人不敢寇边,可谓贤君!”
邹元标如实回道。
“不是奉承话?”
朱翊钧问道。
“不是奉承话!否则,臣岂敢上疏?”
邹元标回道。
朱翊钧道:“这么说来,朕也可以做几件有悖道德纲常的事,而不必被追责,甚至当能遮掩就遮掩。”
邹元标勐地一抬头。
“你说是也不是?”
朱翊钧继续问着邹元标。
邹元标再次结巴:“臣,臣……”
“回答朕!”
朱翊钧沉声言道。
邹元标不得不大声道:“回陛下,是!按理,天下的确无不是的君父,雷霆雨露,皆为君恩。”
“陛下,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