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院以凤阳巡抚名义拨本院惠民款五千两于你,但你必须将你造纸之技倾囊相授,准招当地贫民子弟为学徒,且用为雇工,而纳税分利于凤阳布政司,你可愿意?”
陈九竹一时有些踌躇起来。
“你可以想想,以你自己几个亲卷族人,造的纸张,能赚多少?”
“只怕只能在淮安城里卖,而取些薄利;而若是替布政司经营官办作坊,就可以用布政司的名义把纸张卖到扬州去,而不必担心被榷关税吏盘剥,那里巨贾富商如云,收入自然不小,且也不担心有豪绅在你做大后,又夺了你的产。”
吕坤言道。
陈九竹想了想后就忙跪了下来,叩首道:“小民愿意,多谢大老爷赐小民富贵,大老爷就是小民的再生父母!”
陈九竹说着就哭泣起来。
他很清楚这里面的好处,所以很感激吕坤愿意以官府的名义资助他做大产业。
只总兵许盛文不得不对吕坤说:“东主,朝廷虽只准地方抚按代商贾题请内阁度支司投资助商养民,但没让官府自己官营商业啊!”
“但朝廷也没禁止!”
“富贾巨商多为权贵豪绅爪牙,没几个愿意大办能养大量小民的产业,只一味投身于厚利可图的盐业和海贸、边贸;没几个真的愿意惠民兴实务,以致于现在都没几个富商愿意听从本院号召,而愿意在兴办造纸、制瓷、造精巧器械农具等实务上下功夫,连造船都没几个愿意造,都只想着赚轻松钱,如此,只能由官府来组织有技艺的小民兴办实务!”
吕坤言道。
许盛文听后点了点头:“抚院说的是,若真在淮安有大纸坊,首先是不愁销路的,同时还能让淮安不少因兼并而无地的游民重新谋生,盗贼之事也就大减,人口也不会因此大量外移,还增加藩库收入,如此考成时,也就好看一些。”
吕坤道:“正是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