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九就要视朝的日子。
朱翊钧乘着御辇,眯着惺忪的睡眼,昏昏沉沉地往宣治门来。
而朱翊钧在睁开眼,瞧了瞧宫城里正与四处走动的内宦时,倒也发现似乎自己在决定补足内廷所有人的欠俸后,内廷的阉宦宫女们皆做事积极了不少,饶是这么大早的天,都已把雪扫的差不多,跑动起来也快不少。
俄然,朱翊钧就见一换灯芯的小内侍也没有像往日一样在见到御驾时干脆躲在宫墙转角后面,而是主动出现在御驾旁,跪在了才扫完雪的地上,把脑袋深深地埋在了残雪上,等着自己的御辇过去。
这也算是小人物表达自己好感的一种方式。
朱翊钧对此不由得微微一笑。
受去年严格考勤的影响,如今已没有朝臣敢随便缺勤,连平素懒散惯了的勋贵们都早早地列好了朝班等着,尽管一个个都打着哈欠,但至少都开始对早朝制度尊重起来。
早朝不过是个过程,最多议些不要紧的事。
毕竟人多的朝会也没必要议大事,议也议不出来,而且很多人也听不见。
于是,早朝没多久便结束了。
张居正和余懋学也在这之后,由内宦领着来了云台门。
朱翊钧端坐于门内,在两人行过礼后,才看向余懋学:“卿可知朕为何要宣见你?”
余懋学道:“自然是陛下为臣所言打动,而意识到新政所行考成确乎不妥。”
朱翊钧听后嗤然一笑,随即就道:“朕并无废考成之意!”
“陛下虽年少,但不当将国政尽托于首揆,以防明是忠臣而实为狡诈欺君之辈!”
余懋学回道。
朱翊钧听后瞅了张居正一眼,见张居正神色从容,便颔首说:“卿是要离间朕与辅弼之臣吗?”
余懋学道:“臣并无离间之意,而希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