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在男人面上,却不是离郡客卿苏一鸣,还能是谁?
苏一鸣见状也不犹疑,道了一声谢,便大大方方的落座了,他看着远处,江水的那一边,黑漆漆的兴城,好像一座死掉的巨兽的口,阴森死寂,“云公子想要让苏某来看的,是这座对于广郡水师毫不设防的永昌郡的大城?还是这座敞开了大门甚至于清空了码头的港口?”
月光下,被苏一鸣称作“云公子”的男人,一张姣好的面容好似精雕细琢的玉质神像,却是广郡公子云百楼,他听了苏一鸣的话,不过轻轻一笑道,“苏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所以我们说话要简单很多,我既能在楚城找到你,便就知道你家太守大人想做什么,当然,这种事情便是什么都不知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也能猜个七七八八的,没甚意思。”
“而这个,就是我要让你,替我给他带去的,我的回答,”他伸手指了指对面那座黑漆漆的城,轻声道,“永昌孟氏,两三百年前也是出过一批强人的,可惜,生不逢时,到了近百年,天下大变,却是孟啸天这样外强中干的,都能算是一代人里能选出来最出类拔萃的继承者了,不得不说,命理天数,真是琢磨不得。”
“扯得远了,”云百楼侧头冲着苏一鸣微微一笑,“若是放在两百年前,孟啸天或者孟娇阳这样的太守,说不上好,却也不见得坏,可放在如今,失去了半壁疆土之后,连南疆大城都能无声无息的丢了,西南汉州这座舞台之上,就不应该再有永昌孟氏的一席之地了,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苏一鸣听得目光一凝,眼前这个男身女相的男人,轻描淡写便将西南汉州一郡之主的命运定格,如此姿态,让他有了一种说不清楚又诡异莫名的压力。
云百楼对于苏一鸣的神色变化似乎毫无所觉,他只是轻轻抬起下巴,俯视着远方的那座大城,“但永昌孟氏可以亡,跨过了十万大山的南夷却不得不去应付,既然你家太守大人有意承担这个责任,又叫我一声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