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卢泽喃喃吟道:“汴京已闻传捷报,临安金牌紧催回。胡虏岂能关大计,臣构苟且能偷生。元嘉,奥里契的事情,老夫非常抱歉,真地对不住元嘉。”
听卢泽反过来向自己道歉,徐国难鼻头微酸,满腹牢骚不翼而飞,颤声道:“大人,下官绝没怪您的意思,只是——实在有些可惜。”
想起待产“孕妇”还没接生就已难产,徐国难声音不由有些哽咽,嘶哑着说不下去。
内心深处陡生疑团,冯锡范虽然骄横跋扈却非无见识,怎会突然下令杖毙奥里契,难道仅仅是想给满洲和谈使者一个交待,或者为了区区朝廷脸面?
他思索半天不得要领,就听卢泽叹息道:“土蕃刺客绝不会无缘无故当街刺杀满洲使者,本来可以趁机多挖几只老鼠,可惜——都被杖毙了。”
老鼠是察言司对满洲潜伏间谍的通用措辞。徐国难深有同感,微微点头,眼睛感觉有些酸涩。
想到自己来见卢泽的目的,徐国难把牢骚和沮丧抛在旁边,轻声道:“大人,下官有机密向您禀报。”..??m
他把前往平埔社的经历详细述说一遍,重点放在妈祖神教和野蛮奇被杀事件。
卢泽静静听完,沉吟半晌道:“元嘉,你做的很好,让朝廷晓得生蕃部族已有异动,能够提前做好防备。”
面色阴沉,叹息道:“树欲静而风不止,综合各方面情报,台湾如今已是风雨欲来,各方明暗势力都蠢蠢欲动,想方设法在台湾捞取好处。”
伸手取出三支湖笔放在桌案,指着道:“如今暗中窥伺台湾的有三大势力,第一是满清鞑子,施琅姚启圣虽然彼此不和勾心斗角,但在平定台湾方面目标一致,泰山压顶极难对付。”
“第二是土蕃,多年来土蕃部族认为台湾是土蕃的台湾,一直企图驱赶汉人独占台湾,眼下养足元气妄图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