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郡不会轻易投降,他只能让自家子侄做最危险的事。
一看中军副都统这样的大人物都要断后,四郡衙军将领无话可说。
近两万养精蓄锐神色紧张的中军兵马,开始原地结阵安放鹿砦、拒马等物,后面则是七八万完全没有参战的部队正在调头有序撤离。
等于说十余万大军都在景衡的抛弃范围内,这就是决战大败带来的后果,能保留部分力量还是他气运未竭,立即壮士断腕。
烽烟四起,大量来不及转移的辎重被点燃,撤退时拥挤的怒骂声、畏惧胆寒的哭喊声,还有那微不足道的反击声汇聚成秦军哀歌。
“大纛西移!”
当一支突进的夏军小队冲杀至中营百丈时,中营将校再也坐不住了,死谏景衡撤离。
“天命乎,人力乎……”高台上,景衡最后看了一眼战场。
曾经骁勇的秦军士卒皆在亡命逃窜,战心全无,那可是对阵金人、柔然人都半点不虚的存在。
秦军的辉煌决不能断绝自己手中,我有北雁作为屏障,还有金城州畿作为后盾,拖也要把夏军拖死。
如果秦州真到绝境,镇西郡布置的军队说不得也要动用,届时整个北境不复中州朝廷所有,还扼守西蜀出龙又有何意义。
大败已成定局,埋藏心底的野望在这一刻完全破灭,景衡的心思变得强硬而又疯狂。
可无论他作何决定,有多少谋划,西逃的狼狈依旧难掩。
一众亲骑护卫中,几个气度不凡的道官看着景衡神色各异。
“堂堂旭龙分支,一朝兵败何至于此。”
“扶持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轻微的压制。”
“浮云外运如烈火亨油,透支的是根基之气,难怪能撤走,不过后面就难了……”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传音闲聊,其实都是在试探。
决战没有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