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卓的诚恳请缨,旁人可能会觉得这是新降之官,急于立功表现。
可周柏却听出,这位前县令绝不是这个意思,他那时时关注饥民的情绪做不得假。
周柏突然觉得有些恍忽,可能这不是伪善圣母,而是纯人?
“你暂时依旧是侯冈县令,且看这后续之事做得如何吧。”
留下这么一句话,还有一批自督府带来的候补官吏,周柏便大步走进城中,接下来他要考虑再往何处进攻。
拿下沙洲城,尚且可以掩盖,但拿下侯冈,却是无论如何瞒不住安北军的到来。
全郡震动,探马四处,信鸽满天。
谁也没想到,第一个来征服他们的,不是北方草原部落,也不是南方的吕定,而是横跨白沙洲过来的安北都督府。
并且还没等他们反应,人家就已经攻占侯冈,得以在边城郡立足。
各处大小势力对此心思各异,有的惊慌震恐,害怕失去现在的权位;有的则是欣喜不已,因为新的掌权者到来,饥荒可能得到缓解;不过更多的还是在犹豫争论,是战是降。
……
陇北城,刚刚得到侯冈突变的消息,各大势力的代表马上就汇集在郡府衙堂。
郡守弃官归朝,郡城内大小势力无人能够统合,衙堂主位没人能坐。
哪怕是最强势的宁家家主宁城,也只能在主位旁侧加一把座椅,勉强算是主持会议之人。
以往他因为宁家在郡城的优势,在每次聚众议事时都能掌控局面,可今天不同,汪家联合其它几家县豪势力群起发难。
“宁家什么意思?宁卓毫无反抗就投降,难道宁家已经攀上安北都督的高枝?”
“就是,宁家主,沙洲城和侯冈县可都是你宁家在管,这悄无声息就丢了,至全郡安危于何地!”
“安北军取得立足点,可就真如勐虎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