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静没有回答,她从床上起身,走向了南悠希。她的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但眼中还带着梦中的凶厉,她的沉默让南悠希有些忐忑。
他将自己放在观月静的处境中,想象自己劫持了一个人质后会怎么对待对方,觉得有些不妙。
想让男性人质乖乖听话,最好的方法是展露自己的权力,让对方服从自己。而展露自己权力的方法,便是令人痛苦。所谓权力,就是控制他人生存状态的能力,其中最根本的,即是让他人苦痛的能力。
只有感受痛苦,才会知晓恐惧,学会服从。
南悠希觉得自己草率了,但这份草率是必要的行动,他无法和生理抗争,一夜过去了,谁的膀胱能撑得住?
观月静缓缓走到了他的身边,女人从口袋里取出了折叠刀。
南悠希心一咯噔,居然还要动刀子?
女人蹲下了身,她把玩着手上的折叠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冷漠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南悠希的脊背绷紧了,这是身体在做承受伤痛的准备,他知道这份准备要持续不短的时间。猝然的攻击只会让对方疼痛,不会产生恐惧,让人恐惧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降临前的等待。
过了十多秒,观月静探出了刀尖,在南悠希绷紧的精神中,划开了他身上的胶带。
“走吧。”她说。
南悠希看看胶带,再看看后退了一步的女人,知道自己被耍了,对方没有打算伤害他,刚刚是故意恐吓他。
这个仇他记下了。
等他翻盘之后,他也要提着刀……不,刀不够解气,他要提着枪,故意在女人眼前晃悠,让女人因还未射出的子弹而提心吊胆。
他双臂用力,挣开身上的胶带,只是身上的胶带,两手手腕上的胶带还在,观月静不可能让他真正的自由活动。
他缓缓起身。
不慢不行,万一动作太快,刺激了观月静,她一刀捅过来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