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闻言,神色巨变,连忙解释:“公子您误会了,这是他们迟迟教不完我府中的工匠,我以为他们故意懈怠,就给他们一点惩戒,绝不是您想的那样的!”
“公子冤枉啊!”
被绑在柱子上的一名匠人听到大田令的话,急忙朝赵昊喊冤;“公子明鉴,我们没有懈怠,而是他们根本不按我们教的来,石灰没有浸透就用,灰渣没有过筛就烧;
失败了还怪我们,说我们懈怠他们,没有好好教他们,然后就将我们捆起来殴打,公子,我们冤枉啊!”
“哦?是这样吗?大田令?”
赵昊心中掀起滔天怒火,面上却平静如常的追问大田令。
大田令见赵昊诚心跟自己过不去,也不再藏着掖着,沉沉道:
“赵昊,你改造咸阳的事,虽然有瞒着陛下之嫌,但我大田令府,一直对你鼎力支持,难道你真要为了几个匠人,跟我大田令府闹不愉快?”
说着,语速渐渐变得缓和,意味深长地道:“趁着此事还没有闹大,你把本官放了,本官也把他们放了,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这.....”
在场众人听到大田令的话,不由面面相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就连刚才那些喊冤的匠人,也没有了声息。
这时,原本昏迷不醒的黑夫,缓缓醒来,睁着两只肿大的眼睛,抬头看向赵昊,眼神中多了一抹黯然。
从战场上侥幸活下来,他没有回到自己家乡,而是跟着收留自己的墨家匠人一起生活。
虽然墨家匠人教会了他很多,但也让他看明白了很多。
随着大秦统一六国,官吏们越来越不把匠人当成人看,哪怕是在武库,将作少府,中央兵造这些匠人聚集的地方,官吏们也是动辄打骂。
如今,匠人们为朝廷做事,越来越像牲口,早已没有六国人才入秦时的待遇。
就算赵昊曾经优待过他们,甚至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