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哥儿,跑啊!”
扛着桦木树,司虎低声开口。
徐牧急忙回过神,刚要和徐牧翻过墙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已经有四五个守夜人听见响动后,提着灯笼一路跑来。
打架倒是不难,难的是暴露之后,免不了又是一番狗屁倒灶的事情。
这时,一道略带嘶哑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书院。
“尔等一帮腐酸!皆是腐酸!不知民食几何,不知天下兵事!读书啊,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又是这个疯秀才!”一帮原本要围过来的守夜人,怒叫着往另一个方向冲去。
“北狄人破我边关,山河破碎,国疆不安,尔等啊尔等,还在沾墨戏文,写什么狗屁盛世的文章!莫非要等到狄人兵临城下,用笔杆子捅人乎!”
“打死这个老疯子!”
徐牧立在墙外,听着老秀才的惨笑,心底有些发酸。
“牧哥儿,赶紧走啊!”扛着小桦树,司虎一脸紧张兮兮。
“司虎,你先回去。”
“牧哥儿?”
“让你先回去。”
迈起脚步,徐牧沉默地往书院门口走。
那位疯言疯语的老秀才,已经从守夜人的拳头中死里逃生,怀里抱着酒葫芦,孤独地瘫坐在冷风中。
身子上穿着的文士袍,已经黏满了血迹,乍看之下,如同一朵朵晕开的血色梅花。
“三两黄酒二两豆,来、来世不做纪朝人。”
捧起酒葫芦,老秀才哆嗦着灌了口酒。
徐牧平静地坐下来,惊得老秀才脸色一怔,急忙抱紧了酒葫芦。
“你作甚?”
“独酌无趣,向老先生讨一口酒。”
“你讨你的,我喝我的。”
徐牧有些尴尬,抬头四顾之后,走前几步摘下了半枝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