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他了?哎呀小姐,这如何使得,他是个棍夫,得了银子,便败在清馆酒楼了。”
“大纪棍夫,便如沟渠中的臭鼠,人人喊打,像我这样的读书人,最是看不起的。”
“徐郎……不像坏人。”
“棍夫都是祸害!不读圣贤书,不知礼义廉耻,我劝姜姑娘,早些想办法离开。”
……
徐牧抠了抠耳朵,大概是听清楚了。
姜采薇逃难之时,便带着两个丫鬟一起,其中一个丫鬟卖身之后,运气不错,被主家许给了一个种佃田的穷书生。
丫鬟也算有情义,这才两三天时间,便立即带着相公,过来探望。
探望归探望,骂人就不对了。
徐牧突然想起,那位驴儿草书生的做派,读了圣贤书又如何,终归是读到了狗肚子里。
刚走出牛棚,徐牧还没开口。
没想到,正在说着话的姜采薇见着,便立即起身,匆匆打来了一盆井水。
“徐郎,洗脸。”
徐牧心底有些本能抗拒,又怕伤了小婢妻的心,只得点点头,捧起木盆里的井水,开始洗脸。
但这副光景,落到旁人眼里,可就有些不对了。
那位跟着来探亲的穷书生,叫尤文才,已经三十好几,考了十几年乡试,还是个老童生,最后迫于生计,只得一边读书,一边帮人种佃田。
“这位是徐郎君了吧?”尤文才语气愤愤。
一介读书人,取个婢妻,居然还不如一个棍夫。
但说归说,依着读书人手无缚鸡力的秉性,他是不敢对徐牧吼吼嚷嚷的。
“有礼。”徐牧淡淡回手。
“割了半斤好肉,打了一壶好酒,还请徐郎君不要嫌弃。”言语间,尤文才颇为得意。
这年头,能大口吃肉的人已经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