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
这个时刻,我应当说些什么。他想。
是啊,说些什么呢?
说抱歉吗?
很抱歉我违背诺言,再次扔下你这么长时间?
很抱歉我为了一个完全不必遵守的承诺就将你要来,作为意外之子,但一年到头陪在你身边的时间甚至还不如你的剑那么久?
很抱歉,我曾将你摆上天平,在一个世界和你的生命之间做选择?
很抱歉.
我没能尽到我的责任。
何慎言抿着嘴,转过身去,却没看见希里的身影。他只看见一个缩在被子里的人,过了一会,被子里的人探出了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又缩了回去。
第二眼.第三眼.循环反复,她的呼吸非常轻微,动作也是如此,似乎很怕这只是一个一戳就破的泡沫,任何大点的动作都会使它即刻破碎。
“是我,希里。”法师轻声说。“我回来了。”
话到嘴边,很自然地便涌了出去。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切竟然是这么的顺理成章。
然后——
听着房间内传来的轻微哭声,站在门口的猎魔人露出了个微笑——但是,他的高兴时刻并未持续太久,楼下已经有个老人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
“下来喂我的马,杰洛特,你这懒鬼!你不知道它每天早上都特别饿吗?!它可是匹猎魔马!”
杰洛特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了,他按捺不住,朝着楼下大喊起来,声音回荡:“它叫萝卜,不是什么见鬼的猎魔马!而且,它是我的马!”
——
瓦罗兰,又名符文之地。
新伊鲁席尔。
一个穿着盔甲的男子和一个穿着黑色长裙,蒙着双眼的女子正并肩走在一起,街边的人们对他们纷纷致以注目礼。
女子淡然地一一回应,好似不需要看见也能知道他们的位置。而男子就不太一样了,他走起来都显得僵硬,更不要提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