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省匆匆赶到第四实验大楼,进了电梯一看手机,用了九分钟,松了口气。
古教授人如其名,古板,古怪,复古。
他穿长衫,留长发,冬天围着长围巾,配上黑框眼镜和长胡须,地地道道的民国范。
他给他们上古代汉语课,每节课都是提前五分钟到教室,准时下课,从不拖堂,也不提前。
他上课时从来不看教案,一站上讲台,就是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引经据典,从不错漏,而且板书工整,一丝不苟。
除了课程内容,他几乎不参与任何社会热点讨论,不像有的老师,好像时事评论员或者政治家,每次上课前几分钟都要讲述剖析刚刚发生的社会事件,显示自己心怀天下,见识不凡。
当然,他也几乎不跟同学们在课外联系,没课的时候,就窝在他的办公室看书写作,跟那些上行政班的同事一样,呆到六点离开。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几乎是所有同学对古教授的评价,叶三省也是如此。
所以现在突然接到古教授的电话,要跟他见个面,心里非常震惊和奇怪,不过正好摆脱贾茂晋的纠缠。
出了电梯,快步走到古教授的办公室前,计算时间刚好十分钟。
人文学院在学校不算第一流的大院,办公场所稍微有些紧张,一般都是三四位老师共用一个房间,但是古教授的办公室是单独一个人的。
几年前他主持了一个关于钱钟书研究的课题,获得国家艺术基金支持,提升了人文学院在学校的地位,他自己也因此额外待遇。
办公室门上就挂着一块“钱钟书研究所”的隶书铜牌,应该是古教授自己写的字。
叶三省敲了门,里面传来古教授一惯波澜不惊的声音:请进。
叶三省推门进去,古教授坐在座位上面对电脑上打字,微微点点头,说:你稍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