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发出了质问。
孙贞张了张口想要辩解,然后最终什么都没有。
他直接上前狠狠给了孙曰恭一巴掌。
“你这个孽障!”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没有这些田地,我孙家拿什么供养你读书习字,拿什么供你吃喝玩乐!”
“你现在怎么还有脸,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来?为父是蛀虫米虫,你又何尝不是?这天下士绅哪一家又不是?”
孙贞的话语,犹如晴天霹雳,炸响在孙曰恭耳畔!
对啊,我孙曰恭又何尝不是米虫蛀虫?
只需要潜心苦读,不必考虑吃喝生计,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先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吃的每一粒粮食,自己穿的每一件衣裳,背后隐藏着无数百姓的斑驳血泪!
“哈哈哈……”
孙曰恭惨然笑道,直接一把上前,抓起孙贞案上的书画古籍,全都撕了个粉碎!
“蛀虫!”
“我们都是蛀虫!”
“我们都是该死的米虫!”
“难怪杨大人要为民请命!”
“难怪朝廷要推行新政啊!”
“我们都该死,全都该死啊!”
见此情形,孙贞吓得脸色苍白,身体抖若筛糠。
毕竟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要是当真疯魔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孙贞急忙上前拦住了孙曰恭,老泪纵横地开口道:“儿呐,你醒醒吧!”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啊!”
“朝廷之所以优待读书人,就是因为读书人要潜心治学,这样才能参加科举大考入朝为官,不必为生计所累啊!”
“为父等人之所以这样做,也是秉持着读书人‘耕读传家’的传统,给你们这些子孙后人积攒一份家业,以便于你们好潜心苦读搏一份锦绣前程啊!”
“吾儿,这并非是我们的错,我们也根本就没有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