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他背脊莫名地发寒。
一千年前,仍是少年的“烛”,他透过“烈日”,看见了“郑修”!
郑修看见了烛,烛也看见了郑修!
逐日少年渴望着,兴奋着,口中说着什么。郑修努力想要从他的嘴型中辨认出他所说的话,很快郑修发现自己失败了。逐日少年口中并非说着某种文字,他甚至可能不会言语,如初生的野兽一般,只懂得最为纯粹与原始的呐喊。
郑修,与烛,隔着一千年的时光,隔着一面看似薄薄的壁障,一边热火朝天,一边逐渐冰冷,在对视着。
过了一会。
逐日少年脸上的渴望与兴奋骤然熄灭,他忽然哭了起来,在“烈日”前来回地踱步,时而如猴子般蹲在地上,时而抓耳挠腮。
哭着哭着,逐日少年笑了。
他咧嘴一笑。
笑容天真得如同冬日里的暖阳。
蓬头垢面的少年将手一点点地朝“镜面”接近,一点点地。
郑修安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情不自禁地脑补出一个画面:亿万年前的原始人,在面对天地间第一缕火苗时,因渴望温暖而靠近时,那既期待又惶恐的神情。
下一刻,少年的眼睛,眼白的部分,染成了黑色。
而原本黑色的瞳孔处,没了光。
“烈日”中的场景定格。
郑修亲眼目睹了“烛”的诞生。
“他在‘烈日’中看见的,其实是我?”
“他是被‘我’所污染的?”
“传说,烛因为太靠近烈日,而被融化了。”
“荒谬!”
“时空悖论?”
“这个世界不存在烛,所以,这就成了锚定‘赤点’,最大的一个‘结’?”
“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
“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