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病了。
病得不轻。
她稍稍冰凉的手贴着郑修额头,点点头:“娘明早出门请城里最好的大夫给你把把脉。”
郑修默默地承受着久违的母爱关怀,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心情复杂。
“娘,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没关系,你病了,怎么问都行。”
“……爹,还活着?”
春桃闻言一愣,没回答,倒是沉着脸向一旁丫鬟叹道:“翠儿,明日将所有大夫都请到府上。”
被唤作翠儿的丫鬟躬身行礼,面色悲哉,带着哭腔答:“是,夫人,必须的。”
那就是活了。
真活了。
郑修与春桃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回屋,郑修心中有许多问题,但今夜显然不是能一探究竟的时机。
郑宅中张灯结彩,红妆满院,显然郑修大婚还是昨日之事。
可新郎本人还没做面对他那新婚妻子的心理准备。
郑修本想说去见一见老爹。
春桃却摇摇头,说爹最近身体不适,服了煎药早已睡了。郑修看了一眼天色,这才作罢。
回房路上,郑修目光时不时飘向那一束摆动的马尾,即将回房前才忍不住问:“娘,你这束发,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春桃用手捋起束发,笑吟吟地在唇边一噙,笑道:“你忘了?当年你爹从战场上回来后,整日忧心忡忡,心事重重。有一日他突然让我留这江湖女儿般的束发,娘还以为啊,你爹忽然来了心思,要娘扮回当年那小女贼,再让你爹擒上几回。不料你爹吩咐,让娘换这般束发到你面前晃悠,也不知发什么疯。再后来,你爹不知怎么的,问你记不记得,记不记得,还打了你一顿。再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啊?”
春桃见儿子似乎正常了些许,心中稍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