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
郑修另一手咬破沾了血,虚空一抖,落在笔尖上。
笔尖顿时绽放出如花儿般娇艳的红光。
“我只听真话。”
百晓生沉默片刻,而后神情颓然,背脊弯曲,刹那间如苍老了几十岁:“老夫有一个儿子。”
郑修哑然失笑:“被抓了?”
百晓生点点头。
“不像你呀。”
百晓生苦笑道:“老夫引以为傲的人脉,在密厂面前不值一提,那个人,如今位高权重,堪称只手遮天,老夫无可奈何。”
“无妨。”谢洛河听着二人对话,笑了笑:“谁来都无妨。”
郑修洛河笔一点点落下,放开了百晓生。
若非亲眼目睹公孙画师那一手“落笔成真”的神奇,他或许会凭借丰富的经验拼上一品。可郑修自从展现出他那支“神笔”的神奇之处后,百晓生不敢造次。
这家伙看似弱不禁风,可是能一巴掌拍断程嚣的刀,一个照面将云河寨二当家谢云流捆成龟龟形状的可怕人物。
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但被公孙陌捆成这样……百晓生打死都不愿。
这是身为江湖百晓胖,最后的倔强。
程嚣一言不发,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凌厉的目光如困于笼中的凶狠独狼。
范谣听着几人对话。
柔声道:“你们莫要多虑了。本督与百晓生的交易,不过是让他,不该说的别多说,仅此而已。”
说着,范谣拍拍手。
军旗摇曳,几位身披甲胄的军士,押着一位身穿破烂囚服、披头散发的囚犯走出。
囚犯衣服破破烂烂,一道道的破口像是鞭笞后留下,破口边缘还有干涸的血迹。囚犯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被从林中押出时,走动间拖动镣铐,发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