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出二十六里,就能抵达嘉阳城。
嘉阳城毗邻益州,如虚鼠与金牛二人一路南下,无论走的是平坦官道还是像他们四人这般,穿山险路,嘉阳城都是必经之地。
风尘仆仆赶路十三日,凤北一行人终于过了蜀州界碑。
旭日初升,冰雪消融,远处的嘉阳城仿佛映着一层晶莹的金光,格外耀眼。
“去。”
月燕喂了黑箱里的胖猫,然后一抖肩上渡鸦,渡鸦飞出,在几人头上盘旋几圈后,朝城内飞去。
不等郑修问起,月燕便笑道:“夜未央在许多地方都暗藏办事处,别说是寻常人,许多外地的夜卫、星宿,甚至十二月,一时间都难以分辨,惟独出自同一个地方的渡鸦,能引我们抵达隐藏的办事处。若虚鼠与金牛曾途径嘉阳,想必会在这里留下一些讯息。”
话分两头。
“猛男画师”郑善,那头正与夜未央深入蜀州腹地,追查“食人画”下落。
这一去就是半月。
而在皇城,郑修时不时借着各种理由离开,回归大号,安排种种琐事。
郑修先是抽空回望天狱一趟,接回他那株养了好几年的金丝藤。
在家修养几日,再回望天狱,那狱里狱外的风景,让郑修有种宛若隔世的错觉。
正常人哪怕再如何变态,也不会喜欢蹲大牢,失去自由。
要不是【囚者】的规矩与限制,如今以郑首富的家产与地位,早应过上家中红旗插满,外面彩旗飘飘,儿孙满堂的幸福生活。
自从郑修蹲大牢的那天起,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郑修对所有人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承认了自己是门中人,窥见了门径。
那日与大帝在车厢内的对话,郑修也隐晦地“坦白”了一切。
同时也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