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子。
秦流西唇线勾了起来,那嘴角边的笑容有几分别样的意味,像是笑人愚钝,又似笑人天真无知。
宋烨见了,心突地跳了一下,颇有几分不安。
宋柳却是生怕秦流西不信,继续道:“我尚还有一子,如今在宁州城的州学读书,今年也有十六了。”
秦流西曲起手指点了点桌面,沉默一会,道:“我有句实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如说出来,太太未必就能受得。”
宋柳的心一突,皱眉看着秦流西:“什么话?”
她直觉秦流西这话,不是她想听的,直觉更告诉她,该立即离开,否则呆久了,就会坠入了深渊。
秦流西却是笑着摇头:“没什么,许是我看差了。我先给您开个经方,再给您行针疏导血道,升阳运气,再配合汤药,太太就会慢慢治愈了。”
这明显是岔开话题。
宋柳是个不撞南墙心不死的人,见状就道:“大夫,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我身体如此,还有什么不能听的?莫不是我这病其实无药可治,你只是诓我?”
“崩漏而已,您身体虽虚,却尚未到药石无效的地步,只要遵着方子用药,配合大夫治疗,很快就能遏制痊愈。”秦流西又加了一句:“当然,自己非要作践自己,那就是神仙难救。”
便是神,也打救不了一个一心赴死的人,更何况是凡人了。
宋柳总觉得这话是在说给自己听,这心里就更没底了。
宋烨也是觉得这心在吊着,他是个粗人,直来直去的性子,可不惯玩那你猜我度那一套。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来个痛快的就行。
这样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倒不合他胃口。
宋烨忍不住开口道:“大师,您就别跟我们这些粗人打马虎眼了,我们兄妹都不是没见过大风浪的人,有话不妨直说,您这样瞒着藏着,倒叫我们胡思乱想,对养病更是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