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着他的这幅神色,秦妃心底也大致明白了一切,轻轻呼出了一口白雾消散,眼底的温柔似能溢出,清脆的声音回荡:
“诏渊,动手。”
“.......”李诏渊仿若窒息。
“对不起...是妈妈没用。”
秦妃微微一笑,手中握着当初的金簪,看着未央宫的方向,笑意柔和而唏嘘:
“他还是一样的绝情,纵使已然决定传位于你,也依旧要在这时留下这般绝情考题......”
声线清丽平静,笑眸如月的妇人身上气质逐渐褪去了属于母亲的慈爱,化作了刚强的秦妃,用那定情金簪盘起了自己微卷的青丝:
“但你要想登上那个位置,便必须像他一样,冷血无情,没有顾忌,没有软肋。”
雪落不止,一时沉寂。
琉璃瓦在晨光里泛着青灰,檐角铜铃裹着冰棱,每阵北风掠过都带起细碎的呜咽。
母亲带着皱纹的手抚起了儿子低垂的头颅,素白襦裙在阴影中泛起月华般的光,但她眼底的笑意一如儿时般温柔:
“动手,他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