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陌生的男人们,那时候心里好像也没有什么恐惧,只有浓重的恨意。
在此之前,有个男人从那些男人手里接过几张票子,用他肮脏的食指在舌尖上一点,数着那些外币,左摇右晃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没有任何留恋,没有任何语言。
迟夏已经想不起他的脸是什么样子,只记得他身上灰败的衣服和脏乱的头发,以及一身劣质的酒味。
那是她的亲生父亲,至于她的妈妈,她或许死于无差别的轰炸,也或许死于不长眼的子弹。
迟夏当时只知道,这个男人把她卖了,用几瓶酒的价钱,把她塞进了笼子里供人取乐和玩笑。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过仇恨,又大概是孩子们的哭声太过吵闹,有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拿起枪对着她,警告那些孩子们安静点。
迟夏呲牙朝他吼了几声。
结果显而易见,孩子们更怕了。
男人骂了一句,一枪打在了她身上。
有多疼迟夏记不得,只记得他骂人的话翻译过来是:一帮废人的狗崽子!
老k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那一刻他也是犹如天降。
迟夏倒在笼子里,身上流出来的血和笼子里的腐臭味混合在一起,看到那个男人身形高大。
他抬起手,络腮胡应声倒地,又是几声枪响,其他男人也倒了下去。
有人进来打开笼子。
老k走过来蹲下,把她从笼子里抱出来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她去的不是家,而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