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轰然落下个黑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这一次,她听到了无数人的尖叫,看到了无数人的逃散,以及她脚下那个人无法瞑目的双眼。
她想蹲下去合上他的眼睛,但下一刻,一道子弹打了过来,穿过那个死人的脑袋,血液和脑浆崩了她一脸。
她在恐惧中朝着子弹打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人笑着看着她,耳朵里传来他的声音:“夏,在这里,收起你的慈悲。”
迟夏抓着骆寻的手,死死地覆住了她的脸。
巨大的恐惧和黑暗将她包围。
她忽地又听到有人问她:“孩子,你看到了什么?”
她在明媚的房间里,用无比冰冷而又冷淡的声音告诉对方:“战争,死人,炮弹,孩子,女人,老人,血。”
“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跑,一直跑。”她说:“父亲说,我不跑,就会死。”
她在水深火热的折磨中中看到那个询问她的人。
陈应辉。
“骆寻,骆寻,你在哪里?”
迟夏不敢睁开眼睛,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此时此刻的思维和动作,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骆寻的名字:“骆寻,你在哪里?”
“迟夏,我就在你身边。”骆寻说。
“瞿白,瞿白。”
她仿佛又看到小时候的瞿白,他们只有用力的跑向对方才会获得一线生机,可是瞿白离她那么远,她怎么跑都跑不到那里。
“哥,哥,你跑啊,你跑啊,我跑不动了……”
“我们要回去,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哥,我想回去。”
“回去你想干什么?”
“我想吃糖。”
她哭着说,不知道是说给骆寻,还是在回答记忆中的瞿白:“我想吃荔枝糖,我想吃糖。”
车子停在了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