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剩下没有说出来的那些,随着难以抑制的眼泪流过他的脸颊,到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地,小声呜咽了起来。
骆寻长久地沉默着。
直到迟夏开口。
她问徐洋:“看到她把刀子戳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你高兴吗,有报复的快感吗?当她血淋淋地跳下去的时候,你心里头快活吗?”
徐洋怔怔,目光在虚虚浮浮没有焦点,他几乎是本能地重重点头:“当然!”
迟夏笑了,她摇了摇头:“不,你不高兴,更不快活,徐洋,面对那个场面,你震惊,害怕,你甚至夜里头睡不着觉,你依旧无法忍受一个人活生生地在你面前死去。”
“但我亲眼目睹我妈在我面前死去。”徐洋咬牙切齿:“拜梁如清所赐!”
“这不是报复。”
迟夏轻蹙着眉头:“你想报复,你得找到她的软肋,你得让她生不如死,你得让她活着痛苦,你得明目张胆地让她知道她为什么会过的那么惨。”
她摇了摇头,不怎么认同徐洋他们的做法:“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没意思,你直到现在,心里都很憋屈,不是吗,你根本就没报仇成功,你们费尽心思,只是为了让她死,她死前甚至感知不到痛苦。”
骆寻听着她这些话简直心惊肉跳,这女人这不是……这不是在玩火嘛这不是!
担心她再说下去,骆寻站了起来:“当初带你去找校长的哥哥,就是李一鸣,是不是?”
徐洋似乎还没有从她刚才的那番话里反应过来,他呆呆地沉默着,过了好半晌才看向骆寻:“嗯,是。”
“复仇的计划,是谁提出的?”骆寻问。
徐洋垂下眼皮,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以你的能力根本无法做到催眠杀人的任何一个步骤。”
迟夏说:“所以他唯一会让你做的一件事就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