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愿闻其详!”
郭涂点了点头,鼠眼之中竟有几丝沧桑之意道:“渤海最初的州牧,并非他沈济舟,而是朝廷亲封的渤海侯韩甫。此人仁厚倒是仁厚,要说待我郭氏一门也不薄......只是,乱世之中,过于仁厚之人,何能生存?何况一方枭雄乎?当时,沈济舟不过人一马,只有四世三公之名罢了......他被国贼王熙所迫,偷出京都龙台,想要依附韩甫。”
“此事,侄儿亦有耳闻......”郭蹇道。
“当时渤海虽名义尊韩甫为主,但实则,被数家门阀所控,譬如当年的渤海副帅李阐李氏一门,州长史辛凭辛氏一门,别驾田翰文田氏一门,当然还有咱们郭氏一门。只是当时,咱们郭氏,在诸门阀之末也。”郭涂缓缓道。
“原来还有这许多门阀......”郭蹇低声叹息道。
“可是,当时我已为郭氏族长,我平生所愿,便是将郭氏发扬光大,屹立不倒。所以,我见韩甫太过迂腐仁慈,不能久为人主也,便有了废韩拥沈的念头......”郭涂神情沧桑,似乎沉浸在往事之中。
“原来是叔父......”
郭涂点了点头道:“韩氏一门早在渤海,他重用李阐等,我等想要发展,站稳脚跟,便要另立门户,拥护新主,到时凭从龙之功,青云直上!”
“叔父好心思!侄儿敬服!”郭蹇拱手道。
“因此,我私下暗中奔走,联络辛氏族长辛凭,田氏族长田翰文,鼓动他们暗助沈济舟。沈济舟四世三公,无论名望还是出身,远远比韩甫高贵,田翰文和辛凭等或出于渤海公心,或藏有私心,便决心与我一道共助沈氏。当年沈济舟更是允诺,一旦他为渤海之主,我等门阀必定永固!”
郭涂看了一眼郭蹇道:“侄儿啊,这是我此生下得第一次赌注,事实证明,我赌对了啊!”
“可是那韩甫,也在渤海经营多年,真就心甘情愿交出权柄?”郭蹇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