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何罪之有?他不过是个一心钻研诗文的大家。
他不曾屈服于天子的命令,亦不曾屈服于司空的权势。
他真的只是跟随自己的内心,讲了自己该说的话。
他在龙煌诗会的最后一刻,还是遵守了自己的本心,选了苏凌的诗文为魁首。
他遵从了自己的风骨!
可是正因为此。
天子不容他!清流不容他!司空亦不容他!
这个天下,就是这么的荒唐。
保持本心,不可!
一心做文章学问,不可!
不趋炎附势,不折风骨,亦不可!
站队,必须站队,还要站好队,选好主子,只有这样才可以苟活!
荒唐么?荒唐!
不荒唐么?世人不都是如此,何来荒唐?
苏凌两只手不住的颤抖,使劲的攥在一起,久久的不能平静......
............
夜深。
太尉杨府。
所有人都已经睡去了。
只有府内最后面的书房仍旧闪着微光。
杨文先。大晋太尉,正一个人独坐在桌案之前,望着跳动的灯焰,一脸的凄凉和悲哀。
杨氏,大晋望族名阀。
历经四代,先人们前赴后继,自己这第五代杨氏门阀的族长更是苦心孤诣,战战兢兢,不结党、不营私,不站队,保持一颗不争之心。
终于杨氏几经风雨,在自己的手上终成屹立龙台的举足轻重的大族。
他自以为自己不站队,敬天子,远朝党。杨氏一族便可世代平安永存。
可是他还是败了。
龙煌天崩的那一刻,他杨文先,和他身后的整个家族,一败涂地。
杨文先手中举着一面铜镜。
他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