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冯侍郎心里沉甸甸的。没心情再去红袖添香,在椅子上坐了片刻,起身去了正院。
一炷香后,冯侍郎坐到了冯夫人的病榻前。
这一个多月来,冯夫人几乎米粒未进,全靠喝汤药续命。面色蜡黄,枯瘦如柴。听到动静,冯夫人吃力地睁眼,目中黯淡无光。
就像一盏灯油耗尽的灯,随时都会湮灭。
冯侍郎眉头跳了又跳,彻底醒酒了。
“蕙娘,”冯夫人目光涣散,口中呢喃低语:“蕙娘,你一个人在地下孤零零的。娘很快就去陪你了。”
声音飘忽,透着凄凉和一丝诡异。
冯侍郎深呼吸口气,沉声道:“蕙娘已经走了。你好好养身体,别将自己的命也折腾没了。”
冯夫人茫然的目光有了些焦距,半晌才看清床榻边的脸孔,蜡黄的脸上忽地涌起激烈的潮~红,眼中射出愤怒的光芒:“呸!你个没良心的老狗!”
“你怎么有脸提起蕙娘!”
“蕙娘年少貌美,你为了和康郡王府结亲,将女儿嫁去做填房。可怜蕙娘,一进门就是后娘。儿媳比自己还大。她心里苦,日子过得更苦。”
“要不是你,蕙娘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冯夫人激动之下,猛地抓住冯侍郎的手,不知哪来的力气,指甲掐进了冯侍郎的手背。眼中射出疯狂的光芒:“蕙娘就这么孤零零地去了,我这个做娘的去陪她。你这个当爹的,也一并走。”
手背火辣辣的刺痛。不用低头看也知道,定是被抓得鲜血淋漓。
冯侍郎既疼痛又恼怒,猛地用力,挥开冯夫人的手。
冯夫人被推得重重倒在一旁,很快又从床榻上扑过来。就像濒死的野兽一般,用手抓丈夫的脸,用嘴咬他的手。
冯侍郎也彻底怒了,再次猛地推了一把。
这一回,冯夫人直接从床榻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