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帝目中闪过凉意,没有出声。
一旁的沈公公窥着天子的面色,也没动弹。
汉王见了这一幕,心神大定,假惺惺地为秦王说情:“父皇,大哥养了半年多的病,一直未曾出府,静极思动,也是难免。既是写了信来,父皇还是看一看吧!或许,父皇看了信后,大哥的病也能很快好转。”
最后一句,阴险之极。
隆安帝脸色倏忽一沉,冷冷道:“不必看了。”
然后,对朱曜说道:“回去告诉你父王,朕没有追究他做过的那些事,只令他禁足养病。他再不思反省,休怪朕不念父子情面。”
朱曜额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扑通一声跪下:“请皇祖父息怒。”
隆安帝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朱曜跪在地上,手里还攥着秦王写的书信。
汉王故意留了下来,俯下身和朱曜对视,目中满是幸灾乐祸:“好侄儿,不是四叔我无情。你皇祖父刚才的反应,你也看见了。你安置一夜,明日还是早点启程回秦王府吧!”
“回去之后,告诉我那个好兄长,好好养病。说不定,养个三年五载的,病也就好了。”
说完,哈哈一笑,扬长而去。
朱曜被气得面色发白全身发抖,一颗如坠谷底。
得志和失势,犹如天上地下。
如果秦王府就此一蹶不振,以后该怎么办?
别说秦王,便是他这个秦王世子,也绝不甘心就此认输!
……
第二日,一夜不得安眠的朱曜顶着一张憔悴的脸离开行宫。
此时,前一晚的消息已传入燕王耳中。
“……秦王世子带了秦王的书信去行宫,却被汉王从中作梗,皇上根本就没看那封信。”
杨公公低声禀报,看了一眼神色淡淡的燕王,又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