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南粮补北国之粮,以北国之粮供给军需,臣写下一条呈,交予联军军需之官,核对调整,可免百姓三成劳役之苦,可免钱粮靡费之耗。”
此番联军自然由洛氏从中调和,尤其是军需大事,俱有洛氏之人于旁监督,以防止出现意外,萧衍闻言大喜道:“妙啊,青云,你果真是王佐之才,是洛氏当今的冠冕人物,朕得到了伱,就如同汉高得到文献侯和英侯,这下朕彻底放心了。”
洛有之微微颔首笑着,逐渐形成门阀的士族,既是优势,也是劣势,能充分利用其优势,来达成一石三鸟的政治目的,这一手纵然是他常观史籍也不由自傲。
萧衍很快便于宫中,召集梁国群臣,敕令曰:“朕锐发大誓,天下尽举,梁国不可免也,朕今决意,发锐卒七万,皆为精锐,朕欲亲征,慨然诸家,俱为名门,值此之际,皆当随行,以功叩祖,以德见人,无功者下,无德者劣,品评人物,俱依此战,咸使闻之。”
江东一众士族暗地里有气急败坏者,有踌躇满志者,有一言不发者,有担忧前路者,熙熙攘攘,北上者极众,俱出于氏族志百二十家,有锐卒三万,梁国舟船千百,大军十万,过淮河往北行,渡黄河时,望着那滚滚波涛泛起黄泥,江东士族皆裹衣撇嘴道:“黄河之水浊兮,不可濯吾足,长江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
长江水清澈的可以用来洗濯冠带,黄河水浑浊的就算是洗濯脚也不行,充分表达了江东士族对北方的不屑。
萧衍却从中听出了另外的味道,那是属于江东本土士族,和后来从中原迁徙过去的士族之间的一些矛盾,以及对未来的一些迷茫。
萧衍略一沉吟道:“黄河水浊,两岸却有千里沃野,百万生民,是我大梁不得不取的土地啊,自豫章郡公时,这便是我江东大愿,诸位爱卿觉得呢?”
江东士便不再多言,梁国和楚国终究不同,多说无益,且看日后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