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落。
张影低着头,眉宇间都是苦涩,他很了解自己的弟弟,他猜到了自家弟弟要做什么。
但他阻止不了。
那一千青州老卒,皆双眼通红,想要发怒,却又畏惧着青州张氏的威严,谁敢对张氏嫡子不敬?
怒,不敢言。
于是。
道路以目。
一千青州老卒,眼神对视,目光中,皆充斥着冲霄怒火,几乎将头顶的雪花融化。
而此时。
张龙象仍然封禁着五感,不知外界反应,只是凭着自己心中所想,继续开口道:
“请问,这些天来,一共死伤了多少兄弟?”
军法官答道:
“死亡一千零二十四人,重伤者五百,都在张影校尉不计代价的医药支持下,大多痊愈,余者几乎人人带伤。”
姜尘闭口无言,低声将军法官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达了过去。
张龙象喉头发痒,声音艰涩:
“青州军十八营校尉,张龙象,擅离职守近九十日,该当何罪?”
无人敢回答此问。
最后。
张龙象自答道:
“应以死罪论,但以我父,以及青州张氏的手段,不过是罚酒三杯,待一年半载,戴罪立功,我就可官复原职。”
“之前二次,也是如此,白白牺牲了很多人,走了很多弯路。”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似我这般大起大落之辈,反倒令百姓视我为传奇。”
众人不语。
张龙象盘膝坐下,丝丝气血逆流转入经脉,一股近乎毁灭万物的痛楚席卷四肢百骸,但他却犹不在意,兀自说着:
“张影大哥,明日,能否替我向洪武将军请罪?”
“以及,那一千士卒的抚恤,从我私库中出,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