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拨通了徐达远的电话,周宁晃晃脖子,他没凑过去说,毕竟接连做了两个解剖,这种高强度的工作,还有身心的挑战让人极度疲惫。
挂断电话,赵新利看看周宁。
“头儿说了,大巴车的尸体不用尸检,死者单位的人,带着家属稍后过来辨认,至于叉车司机他们有方向了,有咱们这个特征怕是马上就能比对出来。”
周宁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一阵头晕的感觉,让他身子一晃,此时已经是18:20,赶紧脱掉身上的衣服和帽子口罩,直接坐了下来。
“叉车司机的尸体让他们送回去吧,我稍微休息一会儿,有点儿低血糖了。”
赵新利扶着周宁,从解剖室走出去,外面有个长椅,扶着周宁坐下,毕竟解剖室里面都是焦糊味儿,随后递给周宁一盒牛奶。
“你坐这里喝牛奶,我让小刘他们过来。”
说着,赵新利去安排了,不多时三人拉着平车过来,尸体被蒙着布推出去,这边门还没关闭,何春阳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中年女子被搀扶着,脚上似乎都没有力气,一进来哭喊声就骤然大了。
不用问,这是大客车的死者家属和单位领导。
看到这一幕,周宁突然想到一个段子。
学医的老师,最后给学生上的一堂课,问学生,今后遇到医患矛盾,有人冲进诊室要砍人,你们要怎么做?
老师否定了所有学生的答案,语重心长地说:
要跑,要往设备仪器最多最贵的地方跑,一旦这些有损失,医院一定会出面解决的。
眼前这个情况,不就正说明了这一点。
如若单单是司机死了,车辆没有严重受损,保险公司和客运公司的人不会这么快进行处理,如今能陪着来辨认死者,还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甩开这些想法,周宁站起身,他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