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每天上天打柴,再挑进城里去卖,偶尔钓上几条鱼,能多换到几文钱,但我不敢乱花,必须仔仔细细地存起来。”
“那时候,我娘病重,她不让我给他请郎中。每次悄悄把郎中带回来,她都要会把人家打出去,哪怕趁她睡着了请来,只要一搭脉,她立刻就醒。后来,她每天都把手腕裹得严严实实。这样一来二去,也没什么郎中愿意上门了。”
“可我不愿意看她一天天消瘦下去,所以按照她的病症,找人开药。但她不愿意喝药。哪怕我跪在地上求她,说是就算不喝,药钱我也已经付了,总不能浪费吧?”
“可她也没有搭理我,后来只要我一跪下,她也给我跪下……”
“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买药的钱,用来买一些补品。但补品这东西,可比正经的药贵多了。我娘也慢慢发现不对,她开始变得挑食,但凡有她不认识的东西,半点儿也不愿意吃。”
“我还想换着法子给她进补,但……她的时间不多了。”
清池说到这里,突然顿住。
没有哽咽,没有眼红。
但王鲤却仍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悲伤,那是几乎忍不住从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中溢散出来的情绪。
王鲤没有着急询问,甚至没有注视着对方,只是与对方一同注视着夜间明亮的篝火。
“那天……我忘了具体的情况,只记得我刚打完两捆柴挑着下山,在半山腰遇上了那个人,后来我才知道,他已经观察了我一段时间,他那天是特意去找我的。”
“他一见面就问我,愿不愿意拜他为师。我愣了一下,只当他是一位偶然路过的老先生,没说几句就告辞了,毕竟我那时还忙着要去卖柴。”
“等我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他居然在我家里,而我那好几天不愿意或者说已经吃不下东西的老娘,那时候正笑呵呵地吃着一块肉饼,和那个老先生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