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哼,天下坏就坏在尔等手上!”韦孝宽愤然拔刀而起,“今日当为天下除贼!”
宦官吓得面色苍白,双膝一软,倒在地上,引来周围将士的大声嘲笑。
“住手!”杨深能喝一声。
韦孝宽当即跪下。
杨深扶起宦官,心中忽然有种直觉,或许这就是他们父子最后的一面了,到了此时此刻,谁祸害了天下早已不重要了,三百年大秦,早已腐朽透顶,摇摇晃晃走到了今日,已经走不下去了。
他的父皇杨柘在即位之初时,也曾雄心勃勃的想要逆转乾坤。
启用寒门出身的才俊,减免百姓赋税,裁汰腐朽的中军,重新招募天下勇士……
但命运仿佛跟他开了个玩笑,越是努力,输的越惨,大秦的败亡也越快……
乱民仿佛野火,永远都不会熄灭。
藩镇们沆瀣一气,乘机坐大。
所以在即位五年之后,这位后来被成为恭帝的君主开始沉迷酒色起来,坐看大秦一步一步向深渊滑落。
仿佛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登基二十一年,连太子都不曾册封。
“尔等在此等候,孤入宫面见父皇。”杨深长叹道。
很大程度上,他能理解自己的父皇,因为他也面临过相同的绝望。
“若这群阉贼不怀好意,殿下岂不是……”杨坚老谋深算,想起了汉末何进之事。
如今这座城的精神支柱,只剩下这位年轻的靠山王。
杨深凄然一笑,“都到了如今的地步,还争什么?”
说完便跨上战马,与宦官一同入宫。
国家衰落,连皇宫都变得破败起来,倒塌的宫殿成了断壁残垣,宫人们的脸上也蒙着一层凄苦神色,仿佛在担忧自己的命运。
太极殿内,皇帝一人独饮。
清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