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凯早已等候多日,脸上神色有些古怪,像是在担忧,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在犹豫,“石包偷袭合肥,贺邵战死,合肥失守,陛下陷入重围!”
钟会刚刚入座,立即从软榻上一跃而起,“陛、陛下危矣!”
接着惶恐不安的走来走去,“这、这如何是好?”
“士季以为当如何?”陆凯快七十的年纪,现在他面前逢场作戏,难度颇大。
不过钟会也是历尽沧桑的过来人,聪明绝顶,两人算是旗鼓相当。
“在下心已乱,无计可施,望陆公以社稷百姓为念,营救陛下!”钟会不仅脸上惊惶,连眼神也是如此。
陆凯一时看不出端倪。
堂中忽然陷入沉默之中。
但这沉默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是两只野兽在互相审视彼此。
上一次密谈只是试探,这一次就是图穷匕见了。
一阵清风从外间袭来,吹动帘幕。
钟会眼角余光似乎瞥见帘幕后的一抹刀光,但他如同没看到一般镇定自若。
良久,陆凯咳嗽一声,“江东人物,能与士季媲美者,唯吾弟陆幼节也!”
这句话无疑是搔到了钟会痒处,瞬间,钟会喜形于色,“在下亦倾慕陆都督久矣,只恨不能一见。”
陆凯却话锋一转,“陛下此败,江东元气大伤,为了江东国祚,某准备另立新君,士季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