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如此,长安也未必能撑过十日。”五十九岁的王基一脸冷汗。
司马孚以饱含沧桑的语调道:“昔魏武与吕布争锋兖州,军中粮尽,寿张县令程昱略其本县,供三日粮,杂以人脯,助魏武击破吕布,大魏方有今日!伯舆乃我司马家之梁柱,当为则为,不可吝惜虚名!”
不止王基,连他亲生儿子司马望也呆住了。
“太尉不可如此!我尚有两万精锐在灞水、骊山,若派人突围,尚有一战之力。”王基实在忍不住了。
他宁愿战死,也不愿见长安沦为鬼蜮。
司马孚白色的眉毛动了动,“哦?若是如此,伯舆定要抓紧时间。”
王基铁青着脸出门而去。
堂中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
“父、父亲,儿、儿不想死!”贪财之人,也一定怕死。
司马望这么多年一直不遗余力的搜刮。
司马孚伸出满是斑点的手,抚摸着儿子的脑袋,满眼慈祥。
司马望虽是司马孚亲生,但早年过继给司马朗。
虎毒不食子。
越是年老,便越是舔犊情深。
“司马家的男儿还怕区区一死?”司马孚笑道。
“天下至艰至难之事,唯一死尔,儿岂能不惧?”司马望充满希冀的望着自己的老父。
司马孚宽仁的性情又回来了,思索一阵后道:“蝼蚁尚有求生之志,何况是我儿?若不想死便不死吧,可聚集百余人,扮作逃军,向西投降蜀国!他日大将军扫平天下,你再还朝还可享用富贵。”
“儿遵命!”
……
东围土山之上,杨峥正在与众将商议军情。
以如今的形势,长安必破无疑。
每天都有百余具骨瘦嶙峋的尸体从长安城墙上抛下。
夜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