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夜空。
庞青与宣义郎们却在清点士卒。
“还有三千四百人。”庞青叹了一声气,“娄金狗、毕月乌阵亡……”
近两万的流民,只剩这些人。
当然也不是都阵亡了,很多流民在开战之时,便趁着夜色逃遁了。
不过更严重的问题随之而来,粮食都失散了。
逃兵顺手掳走了谷外的粮食。
没有粮食,这三千多人都留不住。
最终的结局是饿死在荒野之中,或者精疲力尽时,被野狼秃鹫一口一口啃食。
孟观一把从草地上翻身坐起,“我们,还有一个机会!”
庞青呆了呆,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说转身杀回去?”
周围人都惊呆了。
孟观身体中却像蕴藏着无尽的力量,“不错,我们伤亡惨重,卫瓘也是一样,他若是有余力,就一定会追杀出来。”
“但将士们没有力气了。”
“你们可愿随我杀回去报仇雪恨?”孟观的眼睛仿佛荒野中的野狼。
没人回答。
但孟观不放弃,一个一个的追问,终于聚集起三百余人。
其中两百多人是亲卫营精锐以及九野营的细作。
庞青既佩服,又无奈,“就算诸位饿不死,侥幸逃回西平,不过一待归,若翻身杀回去,斩杀卫瓘,则可为府兵,前后军功算在一起,至少分五十亩良田!若战死者,你们在西平的家眷照样继承。”
五十亩良田,五个字在黑夜中传的很远。
流民为何几百里涌向西平?
还不是听说西平分田减赋?
土地,对流民的吸引是致命的。
期盼的东西就在眼前,很多人忘记了伤痛、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死亡的恐怖……
很快,越来越多狼一样的眼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