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空濛中,杜预也在眺望着那三座坞堡。
周放郁闷道:“我军已对峙多日,再无作为,恐军心离散。”
几个相熟的将校也跟着鼓噪起来,“邓艾不过如此,这么多天,也没见多厉害,固守营中,不敢出战。”
“住口!”张特呵斥了一声,他是护羌司马,与杜预的长史职位差不多,但在军中的声望要高于杜预。
很明显,援军的决策之权在张特手中。
几个将校全都闭嘴了。
只不过眼神中,有些不服气。
“诸位何须焦躁?此战只要守下去,我们不胜而胜,邓艾不败而败,朝廷不会让雍凉这么打下去,若我所料不差,朝廷的使者应该就在路上。”杜预声音温和道。
“如此岂不是太窝囊了?”安夷守将袁效道。
“邓艾如此兴师动众,奈何不得我们才是窝囊。”杜预尽量安抚众人的情绪。
“够了,你们下去各守营寨,奴隶们若是再跑、乱了,拿你们试问!”张特挥了挥手。
连续强行军,又是几天的对峙,奴隶们逃散了近千人。
对于五万大军来说,已经不少了。
大战还未开始,心思就不齐。
这也是杜预不主张冒进的原因。
不打,还能吓唬邓艾,引起敌人的忌惮,一旦打起来,战事陷入胶着,奴隶们绝不会死战到底。
不是随便找几个人,发些武器,就能称之为“军”。
众将拱手退下。
只剩张特和杜预两人,亲兵四散开,让二人单独说话。
“邓艾久攻不下,士卒已经疲敝,羌氐离散,再对峙十天半月,必定不支。”杜预幽幽道。
张特道:“杜长史大可放心,没有我的军令,诸将必不敢妄动。”
杜预却目光一闪,“我担心的不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