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拨转马头,竖起长槊,对向羌氐骑兵。
而他们正陷入步军的撕扯之中。
倒是领头之人相当果决,大吼了几声什么,剩余的千余骑兵聚集向他靠拢,在包围河陇的瞬间,向北杀去。
“不可追击!”杨峥吼道。
羌氐只是诱饵和弃子,后面的邓艾大军才是大鱼。
只不过这条大鱼来势太过凶猛,乌压压的,仿佛乌云一般遮蔽大地,杨峥的鱼竿承受不住,“撤退!”
城墙上也响起了急促的鸣金声。
投石车、弩机向密集的敌阵中发射,带起阵阵血雨和惨叫。
骑兵先行入城,步军结阵缓缓后退。
邓艾军紧咬不放,在瓮城的城门前激烈砍杀。
如果杨峥迟疑片刻,或是刚才去追杀羌氐骑兵,现在很可能已经被围死在城外。
杨峥本欲亲自断后,但被亲兵架着退回城去。
“你们!”杨峥举起马鞭,但亲兵们全都半跪在地,一副任打任罚的倔强样子。
杨峥叹了一口,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起来吧。”
邓艾的前锋已经杀入瓮城之中。
一个个也是红着眼,悍不畏死,两员将领指挥士卒堵住门口,让更多的敌军入内。
瓮城之外,邓艾军已经开始蚁附攻城,一架架简易长梯竖起。
邓艾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疯狗一样扑了上来。
“将军!”孟观在耳边提醒道。
瓮城的状况已经不容乐观。
里面还有百余甲士活着,在缓缓后退。
那是敌人故意让他们活着,
与他们混杂着一起向城内拥。
杨峥闭上眼,点了点头。
慈不掌兵。
战争凶险至此,任何一个失误,都可能导致无数人的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