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司马师与夏侯玄、何晏齐名,结交名士,名动洛阳,却在太和年间牵涉进浮华案,一直未能入仕,故对当今魏帝曹叡不以为然。
“陛下不喜我等浮华,自己却大兴土木,治许昌宫,起景福、承光殿,广采民女,蓄养男宠,奢淫无度,绝非长久之象,曹氏夏侯诸子,皆庸碌之徒尔,文不能治国,武不能定邦,迟早为他人鱼肉!”司马师脸上蒙着一层潮红,即便是夜色也笼罩不住。
宗室大将曹真已在三年前陨落,其子曹爽承袭爵位,出入宫廷,与魏帝交好,恩宠冠绝一时。
司马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忽然朗声道:“由此观之,天命当在我司马家!”
此言既出,宛如一道惊雷劈在当场。
司马昭目瞪口呆,“兄、兄长……”
“住口!”司马懿全身颤抖,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激动。
司马师却没有住口,“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我等不取,自有他人取之,恳请父亲深思!”
司马懿“锵”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夜色中,剑身流淌着一泓青芒,仿佛要穿透人心,“黄口竖子,也敢妄言天命?”
言语中没有一丝怒气,甚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但越是如此,越是显得杀气凝重。
司马师的额上全是冷汗,父子连心,天下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司马懿。
而天下也没人比司马懿更了解他。
长剑举起,司马师的瞳孔放大,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身体瑟瑟发抖,不能动弹。
然而那柄长剑终究没有斩下。
也不可能斩下。
而是“锵”的一声收回鞘中。
“此剑名为飞景,乃是当年先帝亲赐,司马氏受先帝隆恩,岂能作不忠不义之徒?我司马懿此生矢志辅佐大魏,忠心耿耿,你休要再发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