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已经有了‘南惊堂、北俊臣’的说法……”
“南惊堂、北俊臣……”
卞元烈眉头一皱,觉得这评价高的有点离谱了,询问道;
“这华俊臣,真有这么厉害?”
说书先生琢磨了下:
“江湖说书,都有夸大其词之处,但盛名之下无虚士,北梁人这么吹捧,必然有其缘由。”
卞元烈微微颔首,又喝了口酒:
“江湖还是这么有意思,可惜,老夫被那秃驴在寺里关了五十年,江湖再无老夫的位置,实在可惜……”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客官若真浪迹江湖,八成活不到今天,也听不这些故事,这么想,是不是就不那么遗憾了?”
“倒也是。如此说来,神尘和尚倒还帮了老夫一把……”
卞元烈喝着五十年未曾喝过的烈酒,和说书先生聊着天南海北,虽然连盘下酒的花生米都没有,却觉得活的比这五十年加起来都充实。
在彼此又聊了不知多久后,远方的一声轰然巨响,打破了胡杨树下的安宁。
轰……
卞元烈抬眼看向月牙湾,虽然没法目视,却听到破风声由远及近。
卞元烈不清楚来的是什么人,但神尘和尚让他在这里等,那等的应该就是他当前最想见的那个人。
“劳烦再弹一曲,不出意外,下辈子见了。”
说书郎本就是江湖职业,见此也没多说,只是抱着三弦,唱起了小调:
“铛~铛铛……”
“梁州里来云州往~阿郎十六便离乡~回头看那山水路呀~老娘山头望……刀山淌来枪里闯~阿郎走到云湖岸~抬眼看那浪打天呀~今日不归乡……”
……
卞元烈聆听着说书先生哼唱的曲调,可能也是回想起了第一次踏上江湖路的那天,脸上浮现出几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