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沈霖派人催了两三次,花翎并未搭理,只是在青楼中思索着进退。
凌晨那个老者,说的没错,夜惊堂是老天垂青之辈,气运加身,断声寂、司马钺等皆是前车之鉴,他去杀这么个人,算是大凶之举。
但思考良久后,花翎还是把这些话抛去了脑后。
毕竟他是江湖武夫。
花翎年不过三十三,没有名师指点,没有鸣龙图天琅珠,也没去求过燕京城里那位高权重的师伯,单刀孤影行走于四海之间,靠着心中一口傲气,打到了四圣之下第一人的位置!
今天这一步退了,选择了明哲保身,他心中这口气便也散了。
夜惊堂是强,短短大半年时光,打到了南北两朝无人不忌惮的程度,他若动手,可能没法活着走出云安。
但那又如何?
现在打不过,十年之后更是如此。
武无第二,如果十年之后,登上阳山挑战奉官城,拿回‘天下第一’这块金子招牌的人不是他,那到时候如同行尸走肉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花翎是个江湖浪子,无父无母无亲无友,命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只想活的如同繁花般绚烂,然后在此生最绚烂的那一刻死去。
就如同雄鹰直冲九天雷池,哪怕即将粉身碎骨化为漫天翎羽,他也要亲眼看看,这天高几丈、地厚几尺!
为此花翎还是来了,不过他并没有去西城港。
花翎知道沈霖等人本事,不配和夜惊堂过招,更不配与他花翎为伍,就算到了跟前,他也会先看着那些人死完再出面,免得碍手碍脚。
本来花翎是准备等城外打起来,再赶过去。
但不曾想在窗口听见,夜惊堂到了不远处的龙吟楼,还吟了首梅花诗。
诗是好诗,但只对文人适用,放在武人之间说不通,毕竟武无第二,再各有千秋,也得见个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