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不疾不徐的两道脚步,在幽深地牢中响起。
白发谛听孟姣,穿着年轻时那身白裙,虽然头发雪白青春不在,但神态却好似年岁并不大的中年女捕快,没了往日的老长辈气度。
而背后,身形清瘦的孙无极,腰间挂着三尺青锋,单手负后走过一间间囚室,眼神感叹:
“南宫翎可惜了,我走江湖那阵,还曾见过一面,为人逍遥有点年少轻狂,但德行不算差。没想到几十年下来,变成了为祸一方的魔头……”
孟姣年近七十,听起来挺大,但大魏开国的时候,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她师父则是孙无极一道协助义军破城的侠士之一,后来受赏在刑部任职,直至把官位传给了她。
为此哪怕年纪再长,遇见赵无极,该叫叔伯还是得叫叔伯。
听见孙无极的言语,孟姣也有点唏嘘:
“英雄难过美人关。南宫翎居无定所性格浪荡,在天南游历的时候,遇到个蛇蝎妇人,几句花言巧语下去,人便飘了,干起了劫掠之事。
“江湖人坚守侠道,杀百万人也是除暴安良;但一旦失足违背侠义之道,偷抢一文钱都是万劫不复。南宫翎开了头,在身边人煽风点火之下,便停不下来了,案子越犯越大,杀的人也越来越多,后来还是我把人抓回来的,找到时身无分文还受了重伤,被丢在深山老林里等死……”
“财是下山虎,色是刮骨刀,果真不是玩笑话。”
孙无极唏嘘道:“独眼弥勒、白司命、姚文忠……都是当年耳闻过的小辈,武道成就也不低,却年纪轻轻沦落至此,可惜了一身天赋……”
两人闲谈之间,走到了地牢最中间。
牢房门口并无姓名,只有个‘一’的牌子,以便捕快辨认囚室。
孙无极虽然第一次来黑衙,但还是能看出,标着‘一’号又居中的囚室,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