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头。
郊外码头上灯火如昼,数百艘大小船只在江岸停靠,目之所及全是在秋风下猎猎作响的旗号。
“呜——~”
嘹亮号角声自江面响起,数艘巨型官船,驶入了港口。
踏板自官船上放下,身着黑色麒麟铠的禁军自船上鱼贯而出,庄严肃穆的气势,让整个码头霎时间变的鸦雀无声。
而距离码头约莫两里开外的江面上,一艘满载文人举子游船在江面缓缓飘荡。
船楼后方的一间雅室内,管家打扮的白眉老者,杵着藤木拐杖,站在窗口眺望码头,慢条斯理说着:
“当年在京城,诸王都当皇子的时候,邬王便经常乘船在清江游赏,学术不精,却爱出风头,说了不少蒙昧之语却不自知。
“因为邬王无大能,太祖并未严厉管教,封王也封到了邬州太平之地,只希望邬王无病无灾享一辈子富贵,却不曾想这人啦,能自不量力到这一步……”
山羊胡老者身前,是个身着锦袍的公子,手持折扇,面相不到三十,虽然体型颇为健朗,但气质温文儒雅,看起来就好似知书达理的书生郎。
公子名为东方朔月,乃燕王嫡长子,也是燕州王储,十年前女帝继位后,与众世子一道入京求学,平日里经常混迹于梧桐街,名声不好不坏,算是半个透明人。
东方朔月并未回应白眉老者的絮叨,目光放在远方的码头上,遥遥望着走下官船的靖王一行人,待看到一个黑衣武官,带着两个跟班从偏僻处离开,才开口道:
“论自不量力,谁比得过血菩提。前两月血菩提失了手,又打听夜惊堂的下落,自作主张借了俩江湖杂鱼去报复。我还以为对付的只是寻常宗师,不曾想血菩提想杀的竟然是当代武魁……”
山羊胡老者回应道:
“也怪不得血菩提。此子不是藏得太深,就是气运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