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一个小小的淮安府的什么克扣工钱要严重多了。
朱厚照负着手,走了下来,他心里想道,当年朱元璋豪情冲天,意得志满,说什么养兵百万而不费百姓一粒米。
他可曾预料到,仅仅几十年之后,其实后世子孙就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
但问题不能这样一代代拖下去。
开海、复套他都有成,朝堂被掌控,银两亦不缺。京营、边军都有直系精锐,如果要解决这个问题,其实条件也相对成熟了。
“杨阁老。”
“老臣在。”
“这件事也要有个说法的。”
“去摸一摸底,在册的草场一共多少顷,其中被占去了多少顷,重点是被什么人占去了。”
杨一清略有震动。
他是了解正德皇帝的。这位祖宗的性格其实有些像是当年的太祖皇帝,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只要开始做,那么就不会白做。
“老臣,明白了。”
“放手去做吧。”
其实光摸一摸底这个事就不太容易。
但大家都是知道变通之人,比如三万顷的草场被占了,那肯定是搞清楚其中的大头,你非得一亩不差,一点一点去量,那是太死板了。
出宫的路上,齐承遂一直跟着杨一清。
两个老头儿都有些沉默,他们都知道皇帝迈出的这第一步代表着什么。
午门外,
齐承遂首先说:“陛下交代的事,下官这就派人去了解清楚。到时候……阁老,”
“你想说什么?”
“军屯、草场涉及众多,而历来清查天下田亩者,便是保全了生前,也保不住身后,属下是替阁老担心。”
“久在陕西,你我皆知边疆情势。此事不为,这中兴天下就只是缝缝补补。陛下心志又高,将来若再兴兵,一旦国力不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