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里的李东阳、谢迁比之刘健也少了几分愣头青的刚正,因而也是忍了下来。
但忍下的东西,不代表没有。
当王炳说一声现在没有内阁只有少府的时候,李阁老与谢阁老也很难坚定的驳斥,而是都带着几分小媳妇似的怨气,沉默了。
“阁老!”
这两个闷驴,瞧得王炳都急了。
“朝中的事就像一方小天地,而这方天地都在陛下心中。大司马,你说的这些不止你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叔厚(梁储字)难道不知?”
这些话是谢迁在说,他捋着胡须倒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
“陛下是自比汉武之君,朝堂上的事,你现在要说话,怎么说?说什么?”
王炳听到堂堂阁老这样讲,心中大失所望。他当然知道自己没办法说,可大家一起,总不至于一句话都讲不了。
“照谢阁老所言,便是我等臣子,连句尽忠之言都讲不得?”
“大司马。”李东阳睁开了眼睛,“陛下向来思虑周详,不论如何安排,可能最初看不明白,但到时候都会觉得有道理。身为臣子,不是尽忠之言讲不得,而是要看尽忠之言讲了是为了什么。”
这是直接质疑他的目的。
王炳闻言,失望而归。
他走了之后。
内阁的这间小屋子似乎又安静了下来。
屋子中央的冰块一点点消融,落下的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两个老人家伏桉的身形虽然句偻,但权势加身,一袭红袍只让人觉得贵气万分。
“于乔,你我一起到侍从室递个条子吧?”
李东阳并没有说明要去做什么,但谢迁似乎心领神会,多少年来的相处让他们有这种默契。
“好。”
李东阳收拢衣袍,左手扶着书桉略显艰难的站起来,低沉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