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立跪在门槛之外,有些距离,但不算远,能听得到。
略微的安静之后,顾左的声音传出来。
是平静的。
“陛下旨意,两淮盐场拍卖一事由少府总制。30处盐场选出其中6处进行拍卖,其中的规矩需由我等制定……”
说完,顾左伸出了手,“东西呢?”
陈季立唰一下红了脸。
“好。如果没有写在纸上的,那总该有印在脑子里的,这里不是你害怕的乾清宫。你可尽情的说。”
陈季立握了握拳头,“少司徒!当日大司马的话……”
“那是本官的事,与你何干?!”顾左忽然震怒出声。
接着他冲出来,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稚嫩年轻人,“本官教过你,朝堂之上,唯有务实方可不败!你看看你务实了么?!大司马的话?那是你该管的事?即便要你去管,一个小小的郎中,能管得了什么?”
“下官只是觉得对不住少司徒!”
“在少府,对不住本官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当本官问你问题,而你一问,三不知!”
连续的即问即答,质问得陈季立哑口无言,一时间内心更加痛苦万分。
“下官,下官知道错了!恳请少司徒责罚。”
“责罚若有用,天下人皆可成为宋衡、张池了。”
顾左其实也不知道要如何罚他,玉不琢不成器。只能说他还是要琢一琢。
“盐场拍卖的事,又紧急又重要,你有何建议?”
陈季立不敢不答,只能当场现想,“下官以为,可先颁布旨意今年设24处兑支盐场,附带向盐商介绍朝廷新的拍卖之法。若没有前者,后者会……无人想要了解。随后我们从中选取一处产量相对稳定的盐场,先进行拍卖。整体可分为一个盐场、二个盐场、三个盐场进行三次拍卖。”
这就是比较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