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观多了个心眼,他还不知道这位自称詹佑的先生是干什么的呢。
“我们兄弟三人平日里多有闲聊,有些也是随意讲讲。詹兄怎么如此在意?难道是家中经营海贸?”
顾佐大约是听懂了人家话里的意思,“在下家中并不经商,实际上与诸位一样,也是要进京赶考,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总有拳拳报国之心。倒叫三位笑话。”
“怎么会?”
邢观这些人平日里会讨论这些,说明也有入朝围观、报效国家之志,遇到同道中人心里欣喜。
“我们三人家中倒是都经商,”那个龅牙姜雍终于说话,“所以有些也是在家里耳濡目染,詹兄对于在下所讲的话,是哪里有疑惑?”
顾佐认真讨教,“就是姜兄说的不要银两,而要粮食。”
“其实在下说的也不一定对,邢观兄便屡次不认同在下的观点。不过若是詹兄有兴趣,在下便说出来。”
他拿出一枚铜钱和银锭还有宝钞,“詹兄你看,大明朝至今用过这么多计价的中间物,虽然形式不同,但本质上还是一样。铜钱可以锻造,宝钞可以勘印,银锭……岂不知有银矿?这其中宝钞民间已不愿用,为何?便是因为滥发而致价贱,既然宝钞会价贱,那么银子为何不能?实际上自本朝太祖初年到今日,银价已然在不断降低。”
“而海贸之后,银两输入更多,必定大大加快这一进程,很快银价便会降低、物价则会腾贵,这都是可以预见之事。”
顾佐锁眉沉思,“这些都是伱想到的?”
“也不尽然。”
邢观接话,“朝廷这几年整顿马政,发动花马池之战、营造不夜城,动作不可谓不大,可国库空虚,陛下的银子又从何而来?”
顾佐也是行家里手,这么说来他是明白了。其实说到底,这也是一种‘税’。
皇帝虽然没有从民间搜刮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