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即便有也是被鞑靼人给屠灭了。
所以一出城,张、曹二人就像行驶在荒茫大漠之中一般,风又急又大,还要时时提心吊胆。
而在千牛堡,一切都已经和鞑靼人最初寇边时不同了。
守备将军贺彦亨根本没有往日的从容,他的胳膊上系着血色布条,面前的甲破破烂烂,几乎只剩一半。
他头发凌乱、嘴唇干裂出很深的口子,两侧的脸颊彤红,像是一种冻伤。
鞑靼人前后从他这里过了两遍,一次要命,一次抽魂,现在千牛堡里就剩几百个受伤的士兵了,好在鞑靼骑兵不喜欢硬攻城寨,所以这两次他们都守了下来,如若不然,一个小堡几千人,又怎么挡得住几万大军?
喻自在的大腿被砍了一刀,现在已经不能动了,只能靠着城墙挺着,而在他身边可都是尸体,有自己人的,也有敌人的。
那日那个叫十二郎的十来岁娃娃现如今状态反而最好,虽然嘴唇也同样干裂的厉害,甚至手上的冻疮都在流水了,但他没什么外伤,真是命大的很。
「水来了,热的。」
十二郎戴着个破手套,十个手指露出来八个,冻坏的就有四个,但还是在前后跑腿儿干活。
「先给老贺。」
不过十二郎一抬头,就见贺彦亨微微摆手,「你是不是个武人?这个时候还这样扭捏,跟个婆娘一样!果然是叫人不自在!」
喻自在嘿嘿笑了笑,对他的恶语完全不在意,喝了一口水之后仰天看,念叨着,「……汝病吾不知时,汝殁吾不知日,生不能相养于共居,殁不得抚汝以尽哀,敛不凭其棺,窆不临其穴。」
贺彦亨听了半天没听懂一个字,擦了擦嘴巴喷道:「说的什么鸟语?」
「《祭十二郎文》。」喻自在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少年,「十二郎,这个名字谁先叫你的?」
「一个穷酸